这压抑的通道,这昏惨的光线,这无处不在的、仿佛渗透进金属本身的陈旧气味……尤其是那混合在铁锈机油味中,若有若无的、如同溶液浸泡过久的组织散发出的微甜腥气。
        虽然完全不同,但和在南国的感觉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地下室。她总是疑心某个庞大而扭曲的生物会忽然出现。虽然,她知道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她还好吗?
        那些被暗沉灯光照亮的、蠕动的、搏动的、镶嵌在冰冷金属框架中的血肉结构,再次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冰冷的金属器械反射着无情的寒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可能是属于海水的咸腥。她仿佛又置身于那条通往深渊的走廊,每一步都踩在未知的恐惧之上。
        “怎么了?”
        莫惟明察觉到她步伐的凝滞和骤然加重的呼吸,停下脚步,微微侧身。
        梧惠猛地摇头,试图甩掉那过于鲜明的幻影。她松开抓着他衣角的手,指尖冰凉。
        “没什么。是觉得……有点冷。”
        莫惟明没有追问,只是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他重新迈开步子,但步伐明显放缓了些。“这里的通风系统大概很久没好好运转了,空气有点滞涩。”他语气平淡,“放轻松点。恐惧会让感官放大。没人倒还好。若真突然出现什么人,也分不清敌友。”
        他的话带着医生特有的冷静逻辑,试图为她的不适提供物理层面的解释。但梧惠知道,这寒意和恐惧的源头,绝非仅仅是污浊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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