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狰狞的箭创暴露在昏黄烛光下时,饶是早有准备,沈幼娘的呼吸还是几不可察地一窒。
皮肉翻卷,深可见骨,边缘红肿,显然愈合得并不好。
她拿起药瓶,将清凉的药膏用玉簪尾小心地挑出,一点点敷在那可怕的伤口上。
动作极尽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北面那道引水渠,去年冬天冻裂了三处堤坝,是你带着人跳进冰河里,用身体堵住缺口,才保住了下游三个村庄的秧苗。”
沈幼娘的声音低低响起,没有抬头,只是专注着手下的动作。
“开春时,流民涌入,城中药石奇缺,是你带着三百轻骑,急行数百里,去扬城带回药归来,自己累得睡了三天三夜……还有西庆虽然停战,可时不时的想越线试探我们虚实,是你用战功,一刀一枪将敌人阻在边境之外,才让临渊城有了预警的眼睛……”
她每说一句,顾倾城的身体就僵硬一分。
这些都是她做过的事,从未想过要宣扬,更未奢望能被谁记住。
此刻从沈幼娘口中平静道出,却像一把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她强筑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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