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病爆发的第二个礼拜。
仿佛有只巨大的、没有刷干净的便桶倒扣住了整座城市。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臭味:无论在家里或者街上。
假如城市是个活人,它此刻是无聊的。
抖落虱子一样抖落自己身上的皮屑——街上到处是用布草草盖住的尸体。
这些不知是谁的父母、谁的孩子的尸体,在炎热的夏季里眨眼腐烂,腐化出比沿街演讲的政客还要讨厌的蚊蝇——市民们躲得开演讲家,躲不开苍蝇。
它们到处都是,密集的仿佛一团团空气中肉眼可见的菌群,与来去如风的报童们成了伦敦大街上唯二还不歇息的东西。
报纸上闹得沸沸扬扬。
一些有良知(自称)的评论家表示,希望得了病的居民们自觉搬离市区,以免污染了原本洁净的空气。
有些人则呼吁患病者到医院就医,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他们希望伦敦城的市民们能够团结起来,像往常战胜过的无数次灾难那样,同样给这次灾难一个漂亮的回击。
当然。
也有不少人持悲观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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