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要走两个月,找亲戚借一笔钱,好教我继续父亲的事业…她说我是个有才能的,早晚…”
劣质的碎烟叶烧得快极了。
“她走了不止两个月。”
走了二十多年。
“您或许该往好处想想:比如,您那刚离开几日的母亲,就在路上出了意外,脑袋被强盗割了下来。她不是离开再也不回来,而是早早就死了。”
“真会讲话,柯林斯先生。”
“有时候我也嫉妒我自己,这算是表达的艺术吗?”
维克托夹着烟,愣愣点头:“…算。”
他告诉罗兰:一开始,他只是揣着一股怒火,生生要用凿子和尖锤开出一条路,让他那无论在哪的母亲,都要从报纸上得见‘维克托·萨拉’的名字,让她日日睡不好,让她夜夜都要黯然垂泪。
他不要让她忏悔,他要让她后悔——后悔抛弃了一个本该能给她带来无尽荣誉和物质与精神上享受的孩子,一个和她血脉相连、原应幸福每一个日升日落的亲人。
他要让她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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