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潜很清楚,古代华夏之所以会有一个超稳定的结构,并不是简单的成王败寇,而是小农经济基础、儒家意识形态、中央集权官僚体制、宗法社会结构四者的高度耦合和相互强化。在这种结构下,实现超越传统层级取代的制度跃迁极其困难,但并非完全没有思想的萌芽和实践的微澜。
比如王莽同学。
还有王安石。
以及明末清初的批判思潮与启蒙曙光……
那么为何在历史长河之中,这些人的努力之下,依旧是难以实现真正的制度跃迁?
一方面是因为需要触及既得利益者的分配,另外一方面也是这些人没有真正的拥有力量。
这种力量不是由皇帝,或是某个权臣赐予的……
而另外一些人,拥有力量,却不知道应该往那个方向去使劲,于是往往沦陷于本能的欲望,再次的沉沦。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历史阶段不可随意跨越,确实具有合理性,但将复杂的历史变革,尤其是地主阶级内部的统治形态演变,过度简化为先进取代落后的线性叙事,并将竞争胜利等同于代表先进生产力生产关系,就是非常片面的言论了。
所以当下的斐潜如果拔除了小农经济体制的钉子,踹翻了顽固的儒家统治地位,削弱了地方宗族权柄,然后打造出新的中央集权官僚制度,是否还要按部就班的遵循所谓历史的脚印?
这无疑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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