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经递给他糕点,眼中含惊的少年的一生,何尝不是一出巨大的悲剧?
生于深宫,长于乱世,从未真正掌握过自己的命运,只是各方势力博弈的棋子。他像一株被强行移栽到不同土壤的脆弱植物,每一次移植都伤筋动骨,最终只能在旧土壤的幻梦中寻求一点可怜的慰藉。
斐潜对他,确有不忍之心。
若非万不得已,他绝不愿亲手将这悲剧推向更血腥的终点。
他给过刘协机会。
一个跳出旧循环,拥抱新生的机会。
但刘协骨子里已经被旧时代的烙印浸透。刘协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斐潜所构思的,打破陈留封建桎梏的力量和方向。
他的离开,实际上等同于宣告了旧式君权与斐潜新秩序的彻底决裂。
两人之间那点微弱情感,那点基于乱世共情的联系,早已在刘协东奔时断绝。
此刻出现在汜水关的刘协,在斐潜眼中,更多是代表那个腐朽体制本身最核心,也最顽固的象征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