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师古一边将茶壶中的茶叶倒掉换了新的,一边摇头道:“倒也不能予以责怪,毕竟海外番邦皆化外蛮夷,跟他们说什么‘仁义礼智信’简直对牛弹琴,只能将其行为约束在条条框框之内,明确告知他们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重新将开水注入茶壶,沏茶入杯:“蛮夷畏威而不怀德,如此治理,无可厚非。”
真正的儒者从不会对蛮夷报以同情,他们口中喊着煌煌大义、以德报怨,实则唯我独尊、睚眦必报,在他们心里华夏文名至高无上,所有蛮夷都应俯首称臣、任凭驱策。
那些不能区别口号与核心之不同者,叫嚣着“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之辈,假儒而已。
根本就不曾读懂儒家之典籍。
孔颖达颔首,道:“以法治理,无可厚非,但如论如何,与我儒家之思想相悖。”
“正是如此。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儒家之思想在华夏大行其道,奉为圭臬,但用之番邦则水土不服,所以儒学必须有所改变,主动去顺应事态之发展,既不能骄傲自大,更不能故步自封。”
“如何改变呢?”
“以儒家之‘仁义礼智信’治人,以法家之‘法术势’治事,儒家糅合,取长补短。”
孔颖达蹙眉沉思,良久,方才叹息一声:“说什么取长补短?不过是‘儒皮法骨’而已。”
他对此并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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