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画面急转,切入金陵深宫——东厂番子如夜枭般穿梭于诏狱回廊,铁链拖地声刺耳欲聋;锦衣卫镇抚司内烙铁灼肉的青烟混着惨嚎,从窗缝渗出;一卷卷誊抄着“诽谤君父”“暗通藩王”的罪状密档,流水般呈递至永乐帝的御案前。
而此刻因为奉天殿着火一直没钱重修,皇帝只能在一座小得多的宫殿暖阁内办公,朱棣的三个儿子正跪在冰冷金砖上:太子朱高炽面色苍白,冷汗浸透中衣;汉王朱高煦梗着脖子,眼底翻涌着不甘的戾气;赵王朱高燧垂首缩肩,指尖却神经质地抠着蟒袍绣纹。
洪武十三年的奉天殿内——
“陛下!”都御史景清猛地踏前一步,绯袍因激愤而簌簌抖动。
他指着天幕上三子跪地的画面,声音如同淬火的刀锋,割开奉天殿的死寂:“汉武晚年巫蛊之祸,长安喋血数万!根源何在?穷兵黩武致海内虚耗,奸邪乘隙构陷东宫!”
他目光如电,直刺天幕上锦衣卫刑具的特写:“今观永乐之世,何其酷肖!为弹压四方,永乐帝乃设东厂如群鼠窥伺,纵锦衣卫如虎狼横行!诏狱夜哭,白绫悬梁,多少忠良成‘巫蛊’之下的戾太子冤魂?!”
他猛地转身,朝御阶上朱元璋重重叩首,额角触地有声:“更可怖者,乃在天家萧墙!太子仁弱而汉王跋扈,赵王阴鸷!三龙夺嫡之局已成!陛下请看——”
景清手指颤抖地指向天幕上朱高煦眼中那毫不掩饰的野心,“此子神情,与当年燕王刘旦(汉武帝第三子,谋反)觊觎神器时何异?!若国本动摇,兵连祸结,则柳州民变未平,北京宫阙恐先染血!此非臣危言耸听,乃汉武血泪斑斑之殷鉴!”
刑部尚书沈立本须发皆张,抱笏出列。他袖中滑落一份誊抄的汉史奏章抄本,正是《轮台罪己诏》残篇。“陛下!”沈立本声音沉痛如丧钟,“汉武征伐一生,晚年终悟‘扰劳天下,非所以安民也’,乃有轮台之悔!然太子已殁,国本倾颓,纵有悔意,社稷已伤!今观永乐:柳州烽烟是其‘轮台警钟’,然其可曾止戈?可曾恤民?”
第184章只有皇帝理解皇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