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被猛地推开,一股陈腐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殿内陈设简陋至极,只有一榻、一桌、一凳,再无他物。窗户被厚重的木板钉死,只留下几道狭窄的缝隙,透进微弱的光。
“进去!”一声低喝,伴随着猛力的一推。
朱高煦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尘土飞扬。他挣扎着撑起身,回头望去,只看到那扇沉重的殿门在他眼前轰然关闭!紧接着是铁链哗啦作响,一把巨大的铜锁“咔哒”一声落下,彻底隔绝了内外!
“父皇——!!”绝望的嘶吼瞬间爆发!朱高煦如同被激怒的狂狮,猛地扑到紧闭的铁门上,用尽全身力气,拳头如同雨点般疯狂砸向冰冷厚重的门板!
“咚咚咚!咚咚咚!”
沉闷而绝望的撞击声在狭小的囚室和空旷的宫墙间回荡,伴随着他嘶哑的、带着哭腔的咆哮:“儿臣冤枉!都是构陷!是太子!是那帮文官!父皇!您听儿臣解释!父皇——!!”
拳头很快砸破了皮,渗出血丝,染红了门板,他却浑然不觉,只有无边的愤怒、屈辱和即将被碾碎的恐惧在胸腔里疯狂燃烧。
旁白音适时切入,如同冰冷的铁锥,凿穿这绝望的嘶吼:“永乐十四年十月,帝自北京还南京。汉王朱高煦所为不法,怨声载道!僭用天子车辇仪仗,私蓄精甲死士逾制,擅杀地方官吏,强夺民田、商肆,纵容家奴横行不法……桩桩件件,罪证确凿!帝得奏报,其罪状凡数十起,字字惊心!帝震怒!召高煦至西华门内,痛斥其狂悖悖逆,枉顾君父天恩!剥其亲王冠服,囚禁于此!诏命有司议罪,欲废为庶人!”
画面陡然切换至奉天殿。
龙椅之上,永乐皇帝朱棣面色铁青,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胸膛剧烈起伏,握着御座扶手的手背上青筋虬结,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森森白色。那双曾洞穿漠北风沙、令万军胆寒的眼睛,此刻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死死盯着阶下。
而阶下,太子朱高炽那三百余斤的庞大身躯,正以一种近乎悲壮的姿态,沉重地跪伏在冰冷的金砖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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