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倾尽所有!散尽家财,整军待发!就是要用这无声却震耳欲聋的行动告诉父皇:儿臣,时刻准备着!儿臣麾下的虎狼,只待您一声令下!
殿角的铜壶滴漏,水滴声清晰得令人心慌。朱高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思绪,再次踱起步来。
只是那步伐,愈发沉重焦灼。夜里,他常被自己骤然惊醒,仿佛听到了驿道上传来的、八百里加急宣旨的马蹄声,正踏碎乐安城的宁静,朝着汉王府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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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安汉王府的时光,在朱高煦的焦灼等待中,被拉得无比漫长粘稠。那扇紧闭的殿门,仿佛隔绝了他与整个世界,也隔绝了所有关于北征的消息。
窗外的日影从东移到西,又从西沉入黑暗,周而复始,如同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消磨着他强撑的镇定。
来自北京的密报,终于再次穿过重重驿道,被心腹侍卫用汗湿的手掌呈递上来。朱高煦几乎是扑过去一把夺过,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急切撕开火漆。
第一条:“三月中,陛下下诏,命太子监国南京,总理后方。”
朱高煦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松开,嘴角甚至扯出一丝轻蔑的弧度。
他随手将纸条揉成一团,丢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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