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爹死了,他这个儿子才能“袭职”,才能名正言顺地进入燕王护卫,才能……走上那条通往天幕上那个辉煌“朱能”的道路!
这个念头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猛地缠住了朱能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扭头,望向正房方向。他爹朱亮,那个总是板着脸、但会手把手教他枪法、会在晚上偷偷给他带蜜饯的爹……那张熟悉而威严的面孔此刻在他脑海中无比清晰。
一股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负罪感瞬间攫住了他!他刚才竟然在憧憬……憧憬着爹死掉?!
“不……不是的!”朱能猛地摇头,像是要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去。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小脸上写满了惊恐和茫然。刚才那冲天而起的豪情壮志,此刻被这冰冷的现实和巨大的伦理重负砸得粉碎。
他不再看天幕上那个光芒万丈的“自己”,而是死死盯着地上那杆掉落的红缨枪。那枪头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寒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猛地转身,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头也不回地冲回了屋里,一头扎进自己的小床上,用薄被死死蒙住了头,小小的身体在被子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天幕的光辉透过窗棂,在他床边投下晃动不安的光斑。未来国公的荣耀,与此刻对父亲安危的恐惧,像两股巨大的力量,将这个十岁孩童的心撕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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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被下,十岁的朱能蜷缩着身体,像一只试图把自己藏起来的小兽。屋外天幕的光透过窗纸,在屋内投下朦胧的、变幻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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