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沉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仿佛连日的征战和巨大的压力在他眉宇间刻下了风霜。
然而,当他抬起眼皮,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向走进来的李景隆和茹瑺时,那股君临战场、睥睨天下的气势瞬间爆发开来,让整个大帐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李景隆被这目光一扫,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脚步都显得有些虚浮。
他努力挺直腰板,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僵硬、甚至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刚要开口代表建文朝廷陈述“议和诚意”——无非是割地、划江而治的老调。
“曹国公。”朱棣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铁块砸在地上,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也通过天幕,回荡在洪武十三年的应天城上空,直接打断了李景隆酝酿好的开场白。
朱棣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那绝非笑容,而是猛兽审视猎物时露出的利齿寒光。
他身体微微前倾,锐利的目光如同钉子,将李景隆牢牢钉在原地:“割地?”他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本王提三尺剑,奉天靖难,清君侧,为的是太祖高皇帝法度,为的是大明江山社稷!”
朱棣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决绝,如同金铁交鸣,震得帐内帐外的人心神皆颤。
他伸出一根手指,直指帐外应天的方向,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下:
“割地?无名!本王,只要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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