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空荡荡的,只剩下朱棣孤零零的身影,以及他身后几个铁杆亲卫,如同几块顽强的礁石,在退潮中显得格外突兀和悲凉。
朱棣的目光死死钉在右侧那越来越密集的人群上。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一股被背叛、被抛弃的怒火,正混合着巨大的失望,如同岩浆般在他体内翻腾奔涌。
他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抽搐,下颌骨咬得咯咯作响,握着腰间佩剑剑柄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仿佛要将那冰冷的金属捏碎。那强自压制的怒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让周围的空气都带上了一丝危险的灼烧感。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几乎要将所有人吞噬,就在朱棣眼中那团冰冷的火焰即将彻底爆发之时,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猛地撕裂了沉重的空气!
“站住!”
一个魁梧如铁塔般的身影,猛地从朱棣身后几个亲卫中跨步而出!
他身上的甲胄沾满干涸的血迹和泥污,几处破损的边缘甚至卷曲起来,随着他沉重的步伐铿锵作响。
他大步流星,径直走到那片代表“欲渡河”的左侧空地中央,如同钢钉般狠狠钉在那里,然后猛地转身,面朝右侧那黑压压一片的将官。
是朱能!
他一张方正刚毅的脸膛被烈日和血火熏得黧黑,此刻更是涨得通红,虬结的肌肉在紧绷的皮肤下贲张。
那双眼睛,布满血丝,却亮得吓人,像两颗烧红的炭,死死瞪着对面那些退缩的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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