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煤油灯下,案板上码着的五花肉油光发亮,肥膘处颤巍巍的,在冷空气中凝着薄薄的白霜。
她猛地向前半步,陶碗险些脱手,声音里裹着难以抑制的颤音:“大虎!这、这得有十斤吧?十六叔咋肯给这么多肉?!”
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吞咽声,孕期浮肿的眼睑下,目光死死黏在肉块上,仿佛那是能救命的珍宝。
她踉跄着扶住灶台,粗布围裙蹭过锅铲,叮当作响:“该不会是……你闯啥祸了?”
周大虎跺了跺脚上的积雪,棉鞋在泥土地上洇出深色痕迹。
他望着妻子隆起的小腹,想起雪地里挖到人参时的狂喜,心里一暖:“我不是在后山发现了人参,这些肉都是用人参来换的。”
说着,他从棉袄内袋掏出半块包肉的油纸,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妻子紧绷的肩膀突然松懈下来,陶碗“当啷”磕在灶台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手指死死揪住丈夫的棉袄前襟,声音里带着哭腔:“天爷!人参换的……你吓死我了!”
滚烫的泪珠砸在周大虎手背上,她伸手抚上丈夫冻得开裂的脸颊,指腹擦过结着薄痂的冻疮,十分心痛:“手还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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