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挤在大人腿间,最小的妞儿攥着半块硬窝头,眼巴巴望着大人们,院里弥漫着焦虑与无奈交织的气息。
“行了行了!”一大爷的拐杖重重杵在青石板上,惊飞了树梢的夜枭,“益民你有没有好的办法?”
周益民原本盯着自己沾满机油的工装鞋,冷不丁被点到名,猛地抬头。
四十多道目光像探照灯般射来,马灯的光晕里,他看见老王家媳妇泛红的眼眶,看见二大爷指间颤抖的烟卷,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
夜风卷着槐花掠过耳畔,他强迫自己深呼吸,指甲掐进掌心的旧伤疤里。
时间在蝉鸣中凝滞。五分钟过去,周益民突然挺直腰板,工装布料摩擦发出沙沙声响:“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咱们集资,派人去黑市买粮食。给困难户分一部分,剩下的按出钱比例领。”
死寂瞬间笼罩全场。三大爷的算盘珠子突然哗啦作响,二大爷的烟袋锅悬在半空忘了磕灰。
老王家媳妇踉跄着上前半步,却又怕惊扰什么似的僵在原地
。不知谁家的收音机突然飘出样板戏的唱腔,很快被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淹没。
“我看行!”一大爷率先打破沉默,拐杖再次重重落下,“总比干等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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