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玄清真人对陆承钧来说不重要,在陆承钧眼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大人放心,卑职盯着呢。”客卿季钦生的声音传来,陆承钧挑眉冷笑,抬脚碾过门槛边的稻草。
他知道玄清真人今日必死——以他这谨慎到近乎多疑的性子,岂会留着一只随时可能露出尖牙的猛虎在卧榻之侧。
铁窗外的月光依旧清冷,玄清真人摸了摸袖口早已消失的云纹,忽然觉得喉间发苦。从接过御赐令牌的那天起,他就不该相信,朝堂的门,能容得下江湖人的“不”字。
而陆承钧转身时衣摆扬起的风,裹挟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是常年浸淫朝堂权谋的味道,与玄清门向来崇尚的清风明月截然不同。
“去死吧!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玄清真人怒喝着撑起身,袖中灵力刚要凝聚,却突然踉跄半步——这几日四肢酸软以为是心力交瘁,此刻才惊觉丹田处传来阵阵钝痛,竟是毒素早已顺着经脉蔓延。
“陆承钧!你这卑鄙小人,竟在日常饮食里下毒……”话音未落,一道寒芒已穿透他的咽喉。季钦生指尖的灵力还在震颤,眼神里透着冷冽的审视:“本想让你体面走完最后一程,既然敢对丞相大人动手,就别怪我提前送你上路——没吃完的饭菜还热着,可惜你再也尝不到了。”
鲜血从玄清真人脖颈涌出,滴落在潮湿的牢地上,洇开深色的印记。他望着铁栏杆外陆承钧的衣摆,那身暗纹朝服上的云纹,此刻却像张噬人的网——曾经以为的朝廷栋梁,终究成了用阴谋碾碎江湖道义的刽子手。
“江湖人总爱谈‘侠义’,”陆承钧抬手掸了掸衣摆,靴尖碾过牢里的稻草,“却不知在这密牢里,规矩从来由胜者书写——”他俯身扯下玄清真人的掌门令牌,金属碰撞声在昏暗牢中格外刺耳,“死人,才不会把牢里的事说出去。”
季钦生挥了挥手,牢卒们抬走尸体时,木板上的饭菜还冒着冷透的热气。铁锁“咔嗒”落定的声响里,夜风从墙缝钻进来,卷着血腥气掠过牢内的霉斑——这场藏在密牢里的诛杀,终将被记成“玄清真人暴病而亡”,唯有墙上未干的血痕,还在默默映着朝堂权谋的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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