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仰头看她,见她耳尖红得比案头朱笔还要鲜明。
女帝忽然转身掀开竹帘,夜风卷着她的声音落进来:“没怎样。明日卯时三刻,带着神机营调令来御书房。”
帘角晃动间,他看见她指尖还捏着那盒融雪膏,盒盖边缘刻着的“凤”字,与他当年送她的玉佩纹路分毫不差。
案头残烛忽明忽暗,将纸上“烈焰明火诀”的“火”字染得通红。
墨辰摸着袖口下渐渐发烫的伤处,忽然想起她挥剑时衣摆扬起的弧度——原来最烈的火,从来不是功法里的灼热熔冰,而是她藏在权谋与冷硬之下,那点不肯明说的、烫人的牵挂。
竹帘外传来宫墙下巡夜的脚步声,混着远处更夫的“平安无事”。
他望着女帝转身离去时留在地上的影子,忽然轻笑一声,提笔在功法图边角又画了个小人——这次是戴着凤冠的女子,正往他画的“冰雕小人”手里塞一块火晶糕点。笔尖顿了顿,他在旁添了行小字:“寒火相忌,却不相欺。”
烛火“噗”地跳了跳,将字迹染得朦胧。而隔壁御书房里,女帝正对着朱漆小盒发呆,指尖蹭过盒盖上的“楚”字——那是墨辰去年刻下的,是她登基后比拿到玉玺还要早贵重的物品。
窗外明月渐斜,照见案头未批的奏折旁,静静躺着半块没吃完的火晶糕点,边角还留着牙印——分明是方才他打趣时,从她茶盘里抢去的那半块。
夜色渐深,大乾王朝的宫墙在月光下泛着冷白,却有两处烛火遥遥相映:一处是神机营帅帐里未熄的灯,墨辰正对着火脉图皱眉修改;一处是御书房暖阁的窗,女帝捏着融雪膏,忽然轻笑一声,将盒盖紧紧按在胸口。
风穿过檐角铜铃,惊起几只夜鸟,却没人看见,这对被朝堂与宗门裹挟的人,在这方小小的、落满纸灰与药香的天地里,悄悄让彼此的温度,暖过了寒夜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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