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柳如烟递来的密报,纸页边缘还带着茶渍,是线人蘸着茶汤写的暗号:"他们要烧义学的书,毁改革司的账。"
"狗东西!"苏婉儿的刀"噌"地出鞘半寸,刀锋映着她发红的眼尾,"当年在边陲,他们烧过咱们的书箱;现在孩子们有书读了,倒想再烧一次?"她反手将刀插回鞘里,刀柄撞在腰带上发出闷响,"我带二十个弟兄去破庙,再分十个去义学——不,义学要留三十个,那些孩子的书是您抄了三个月的......"
"慢。"林风按住她手腕。
苏婉儿的腕骨硬得像块铁,是常年握刀磨出来的茧。
他能感觉到她脉搏跳得急,像擂鼓,"柳姑娘说五拨人,咱们分兵太多容易被各个击破。
老周呢?"
"在西院点火药。"柳如烟拨了拨算盘,"他说当年在边陲修城墙剩的火药还能用,要是敌人敢冲改革司,就炸了他们的马。"她眼尾的胭脂被晨光染得更艳,"不过林大人,您猜我在茶楼的线人还听见什么?"她忽然笑了,算盘珠子"哗啦啦"拨出一串响,"那些死士头头说,只要杀了您,新皇的诏书就是废纸——可他们不知道,新皇的诏书昨晚已经用飞鸽传去了二十三个州。"
林风忽然笑了。
他想起三年前在边陲破庙,老周举着酒碗说"要让天下寒士有书读"时,雪水正顺着房梁滴在他脚边;想起苏婉儿第一次给他看刀谱,刀锋划破指尖,血珠落进雪地里像朵红梅;想起柳如烟蹲在青楼后巷,用算盘珠子教小乞丐认数字,说"这珠子拨响了,便是寒门的算盘声"。
"去把老周喊来。"他转身往院外走,披风在身后扬起一角,"苏将军带五十人跟我去改革司,柳姑娘守着义学——不,义学交给老周,他的火药炸不了人,吓唬吓唬那些M贼够了。"他停在梅树底下,枝头残雪落进他领子里,凉得他打了个激灵,"苏将军,你带八十人去东市米仓和西巷药铺,那些地方囤的不是粮就是药,烧了咱们的百姓要饿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