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屋前青藤满墙,白瓦覆檐。一老者正在扫落叶,衣衫朴素,神情清寂。
朱瀚未以王爷身份现身,只揖手一礼:“晚辈朱瀚,仰先生风雅久矣,今日冒昧造访,愿得一言清谈。”
老者放下扫帚,盯着朱瀚片刻,忽然道:“你不是来听讲的,是为他人寻讲师。”
朱瀚顿了顿,坦然一笑:“是,也不是。为人而来,亦为天下而来。”
“东宫将设讲坛,我思来想去,京中能镇文气、驭儒心者,唯先生一人。”
杨复初缓缓走入书屋,未回头,只道:“我不仕、不教、不争。”
朱瀚踏进门坎,语声如风:“若讲坛为名,我不强求;若讲坛为教,我亦不敢妄言;可若讲坛,是要替太子聚天下清心之士,给他立一座‘不官不吏’之言路——先生,愿不愿帮他守住这一道清流?”
书屋静极。
良久,杨复初捻起几页旧稿,轻声一叹:“好一句‘不官不吏’,我年少时,也曾信此四字。”
他抬头望向朱瀚,眼中露出一抹久违的热意:“我不为太子而去,我为那四字,走一趟。”
朱瀚一拱手:“太子得先生,不止得一讲席,是得一‘言中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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