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烟不语,只轻敲身侧檀木窗棂,目光投向窗外。
春日初长,庭中一株碧桃花开得正艳,花影倒映于池水,微风一吹,花瓣零落,似雪非雪。
“朱标此人,”她忽然开口,“看似柔和,却藏刃于袖。他不似你,锋铓外露,而是将一切都藏进心底。我看不透他。”
“你不需要看透他。”朱瀚低语,“他要成为帝王,就不能轻易被人看透。”
“可你却将自己置于他前面,替他挡风遮雨。”她回身望他,语气罕见地低缓,“你可知,他日若真成帝,他最先该防的——便是你。”
朱瀚眉头微挑,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若有那等心性,我才算没白教他。”
“你这是疯了。”楚凌烟冷笑一声,“将自己困在局中,以他为棋,还要他回身咬你一口才算成全?”
“他是龙。”朱瀚平静道,“龙若不盘在天上,只困于宫墙之中,那才是可惜。”
翌日清晨,天尚未亮,朱瀚已披衣出宫。他今日不入朝、不见客,而是独自一人行至御苑西隅的一座旧阁前。
“签到。”
他在心中默念,仿佛是某种早已成习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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