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罢了香茗,水溶先是自饮,又抬手邀请。
观对坐之人浅抿一口,便笑着望出窗外,收敛气势,悠然道:“柴相,难得肯应约,不知这明前茶和这窗外景,衬不衬你的心意。”
“要我说,这园比御花园是多几分野趣。便是盛夏,枝头都落下几片残叶来,实在疏于打理了。”
轻叹口气,水溶抬手绕茶盏,优雅的拨弄着,淡淡道:“落叶归根本是常理,可却不知这风何时停,叶又落何处。”
话中九曲十八弯,然对坐的柴朴神色未变,精准的点起了题。
“王爷雅致。风起于青萍之末,其势难测;落叶随风,或可滋养新壤,亦能堵塞沟渠,端看掌园之人如何处置了。”
看似随意回应,却正中水溶的心坎,让水溶正视过来,直面对方,又试探道:“柴相所言极是。掌园不易,尤其这园中还新植了些‘奇花异草’。掌园人虽标榜‘实用’,却挤占了原本花木的曦光雨露。”
“根基未稳,便欲喧宾夺主,撼大树苍天。长此以往,园景怕是要失了章法,乱了根本。”
柴朴却摇摇头,似笑非笑,“王爷此言差矣。园圃之道,贵在吐故纳新。昔日牡丹芍药,亦是外域传入,如今不也成了国色?”
“只是老臣与王爷同样担忧,这新苗若过于霸道,不分主次,甚至引来异域虫豸啃噬园中根本,那便是祸非福了。”
水溶眼神微凝,听了柴朴几反驳之言不急不恼,笑意依旧如春风,转而开口,“柴相虽深谙园理,只是这‘虫豸’之说,怕是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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