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地世族和行省大员一合计,一个改稻为桑的国策,竟然还能有利于他们自己,这便显露出獠牙了。
以经验来度之,若是行省中还是原班人马,江浙之地无论怎样黑暗,用了什么样的手段,都能够遮掩下去。
只是如今引来了安京侯,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中,扔进了一颗巨石,搅得水浪狂涌。
安京侯的影响太剧烈,宦海沉浮数十载的赵德庸,都不得不谨慎对待,保证一开始就不要出现纰漏,还将参知政事钱仕渊派去主事。
“老爷,坏事了!”
赵德庸还在思虑之时,却是外面气喘吁吁跑来的下人,让他心中陡然一颤,立即起身问道:“怎么了?”
下人哭丧着脸道:“苏州那边传来消息了,安京侯一出现在沧浪雅集上,便让随行官兵将钱大人,甄老爷,徐老爷都抓了,直接打入了大牢里,等候发落了!”
“什么?”
赵德庸重重的坐回了原位,双目无神的望着远处,错愕的神色写了一脸,甚至深深的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怎会如此?他们是何等的罪名,安京侯就当面缉拿?钱仕渊可是三品,没有诏令,他便是安京侯也不得缉拿才对。”
见主子惊怒交加,下人也是身子颤抖的跪在了堂上,“这,这我们也没打听到。当时沧浪亭中封锁了消息,只知道坐船来的那个安京侯,其实并不是安京侯,真正的安京侯走出来之后,登亭便将一众人都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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