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喟然长叹,缓缓坐起身,摇着头感慨道:“自何时起,我这老厌物,也得仰仗后辈鼻息了?”
再抬起眼,贾母已是被王夫人戳中了心窝,眼眶红了一整圈,拉住了王夫人的手,说道:“你说的对,他们再如何不孝,大姑娘定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会为我主持公道。”
“且看我住在这深幽苦寒之地,大姑娘会不会与他们问责!到时候,他们便是抬轿子来请我,我也没那么容易心软遂了他们的意!”
王夫人连连附和道:“是,正是此理了。只不过眼下,有一桩牵扯上大姑娘的事,还望老祖宗能做个主。”
贾母诧异的瞪大了眼,疑惑道:“你莫非是来调笑我的,如今什么事还需我这老婆子来做主?”
王夫人收敛了笑容,哭丧着说道:“我怎会打趣老祖宗。老祖宗当也知晓,这些年陛下一直在搞什么新法。如今贾家来钱的门路少了许多,只能靠那些封爵时的赏钱,和朝中微薄的俸禄,养这一大家子人已经实属不易,可如今又造了这大园子,已经是入不敷出了呀。”
王夫人拍着手,声泪俱下的道着委屈,还不禁拿出手帕在眼角边装模作样的揩拭起来,“老祖宗有所不知,旧时都是我撑着颜面,自掏腰包来包工匠,石料,早将我那几台嫁妆搭进去了。”
贾母张了张嘴,愕然道:“还有这种事?如今家里开支已经到这地步了吗?”
思忖片刻,贾母偏头唤道:“鸳鸯,你去从我房里取几台嫁妆出来,给二太太去换了银子,贴补修葺省亲别院所用。”
鸳鸯跪在一旁,好声劝说道:“老祖宗,那可都是您的体己,从来舍不得动的。每一件都是早先收来的上佳之品,价比黄金呢。”
一听说价比黄金,王夫人心底更是高兴了,又劝说道:“老祖宗,您知道大姑娘的为人,她常常送出宫的家书,给老祖宗比我这个娘亲可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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