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盐税之事与他的乌纱帽息息相关,但林如海此时,依旧是一副古井无波的面孔。
浅啜了口碧螺春,林如海瓮声开口,“鲍家主经营有方,近乎合并两家总商,一家坐大两淮,今岁淡季出盐竟较丰水期还增五成。本官翻阅历年盐课黄册,这般奇景倒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明褒实贬的一句,让鲍志道倍感压力。
“这……合并两家总商,的确让鲍家上下手忙脚乱,但这淡季出盐一事,我还真没仔细纠其原因,大人您放心,等他们核验了账目,一定给您一个说法。”
林如海微微颔首,施加压力道:“本官记得,鲍老太爷曾在户部任职,元庆十三年的盐税案,盐商一家的下场如何,你应当知晓吧?”
鲍志道咽下一口口水,垂头道:“伪造盐引案,主犯凌迟,九族流三千里……”
“不过,大人放心,我鲍家绝不会行此作奸犯科之事。”
林如海又是不置可否,“以鲍家主的为人,本官倒也不愿相信有这回事,但还是先查一查吧。”
不过盏茶功夫,大堂上迅速摆满了长条案,从库房中取来了堆积如山的账目,被分派到各张条案上。
场间算盘噼啪作响,鲍志道的额头布满了细汗,时不时便提起袖袍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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