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扯断钩上丝绦,七色丝线垂落沙盘:“传令各营,子时举白幡为号出击。”
今夜是他唯一的机会,就算是曹仁的防守再严密,他也只能打。错过了今晚的话,不仅情况不会有任何的改善,反而会更加的恶化。
左良玉的三千精锐逼近曹营中军时,夜空飘来片乌云掩住弦月。
这一战,他只带了三千兵马。
夜袭战,可不是兵马越多越好,兵马多了的话反而会容易暴露自己,也让这一次的夜袭失去了意义。因此,要将兵马的数量控制在一个合适的范围之内。
但凡他们这里能够打开局面,到时候,时刻准备着的,剩下的那七千兵马自然会在外围接应,将所有的砝码都压上来。而只要他们在这里能够打开局面,那七千兵马也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勒马抬手,前方五十丈外的牛皮大帐灯火通明,隐约可见人影往来,帐前八面“曹“字纛旗在夜风里懒懒翻卷。
“太顺了。”副将攥紧缰绳的手背暴起青筋。
打仗顺利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个时候,反而是让他心中多了一丝没来由的恐慌,甚至觉得他自己也无法解释这一缕恐慌。
左良玉却盯着大帐西侧那排未系鞍的战马,马臀上的烙印在火光中模糊不清。他忽然摘下护腕掷向草丛,惊起的夜枭掠过晋营哨塔,守卫竟无一人张弓。
子时三刻,白幡在东南角升起。左良玉的三千精锐如离弦之箭冲破鹿砦,战刀削断营帐绳索的刹那,他瞳孔骤缩,倒下的帐篷里滚出的全是草人,铁甲与兵器碰撞声竟是悬在梁上的铜铃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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