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去仇恨和抱怨达官贵人,认为自己变成这样错误全在他们,其实是意味着,你知道杀人是错的,你知道自己犯了错,知道自己有罪,你要把罪行怪到他们身上,才能使自己显得无辜。”
“而你对于无辜的判别标准,依旧来自于社会道德,人类社会的道德和法律告诉你,杀人是错的,肢解他人是残忍的,你的意识当中,依旧没有抹去这种概念。”
“因为认同,所以羞愧,所以推卸责任,所以产生仇恨,这就是你为什么恨他们,是你内心仇恨的来源。”
席勒轻轻的把桌子上的一只钢笔拿了过来,用手抚摸了一下笔帽,低下头说:“你无法真正的把他们当成猪,是因为你知道,不能对一群猪推卸责任。”
“如果你真的无视他们,把他们看作牲畜,你就无法再幻想他们对你施加的巨大的影响,从而把自己变得残忍的责任怪到他们头上,让他们来替你承担你违反社会道德的羞愧和自责。”
“你并不是不想这么做,而是不能这么做,而你不能这么做的原因是,你认为自己不是天生的无情和残忍。”
“或者说,在你的潜意识当中,你依旧把自己当做一个需要符合社会道德的……普通人。”
当席勒话音落下的时候,房间中比没有人时更安静,多出的安静,是所有人大脑中被填满的思绪溢出到现实的表现。
这就是为何,鼓掌和欢呼不是对表达者最好的鼓励,沉默,才是听众最高的敬意。
布鲁斯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不论是哪一位教授,他在进行本职工作时候精彩的表现,都让人对于心理学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向往。
布鲁斯不得不承认,他能有耐心和席勒互相折磨四年,这位教授顶尖的职业水平和人格魅力,是最重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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