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开口说:“祭祀明显不是这场谋杀的主题,你会如此感觉,是因为凶手让你这么感觉,他费尽心血布置了一个祭祀现场,想把这里展现成一个虔诚信徒精神错乱的结果。”
“实际上他既不虔诚,也没有精神错乱,他非常精明,且对这起案件的起因和结果都抱有悲观的态度,一种黑格尔式的悲观,即认为这世上的一切悲剧的本质都是伦理的自我分裂与和解。”
戈登已经开始听不懂了,而布鲁斯在回忆黑格尔的悲剧理论是什么,不出所料,想起了每一个字,就是组合在一起不太好理解。
“这场谋杀的主题是‘安提戈涅’,毫无疑问,要么凶手是黑格尔美学主义的狂热推崇者,要么他正在身体力行的践行着此类主义。”
“那是什么?”戈登有些茫然的问。
“一位公主不顾国王禁令安葬了自己叛国的兄长,而被国王处死,一意孤行、固执刻板的国王最后也妻离子散。”布鲁斯总结道。
但他确实没看出来这场凶杀案和这个故事有什么关系,他发誓,他在摆弄尸体的时候,脑子里半刻都没有想过黑格尔。
“悲剧冲突具有不可避免的必然性和社会性。”席勒又抛出了一个理论并说:“冲突双方都是在片面的实现自己某一方面的伦理要求,公主不想让自己的哥哥死在野外,是受到了家庭伦理道德的要求,但埋葬自己哥哥显然又违反了国家伦理道德,正是这样的伦理道德冲突,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这悲剧是必然发生的,因为公主的性格就是如此,她既亲近自己信赖的人,拼尽一切也要为他们争得一个好归宿,又对强权宁死不屈。”
“而国王的性格也是如此,他靠强权统治国家,不允许有人忤逆,国王的职责要求他必须以强权规范亲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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