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淮盯着李通的眼睛说道:“就算是宋国与我最终翻脸,我又为何要提前引爆呢?须知,若是收留你,那么不臣之心就算是落到实处了。”
李通深吸一口气,诚恳说道:“君上可能不知道宋国的虚实,但臣为金国宰执,却是知晓甚多,以宋国过往举措,没准此时就已经有腌臜手段在等着君上了,君上不得不防啊!”
说到这里,李通苦涩笑道:“至于臣下,也只是个文士罢了,出了这个营帐,君上找个借口,就说臣下触怒了君上,下令打杀,随后扔到个河沟里。臣自然可以隐姓埋名,追随君上。如今的靖难大军中,难道君上还不能说一不二吗?”
刘淮只觉得有些头疼,索性也将话说开:“我不想说什么废话。李相公,你的声名不好,所谓逢君之恶的小人罢了,我又如何敢用你呢?若是不能用你,即便这些恶政不是主谋,而是帮凶,此番也是难逃一死的。”
李通语气愈发诚恳:“所谓,正主任邪臣,不能致理;正臣事邪主,亦不能致理。惟君臣相遇,有同鱼水,则海内可安。臣下侍奉完颜亮时,一开始也是有志向,有抱负,却在亲眼见到完颜亮当场打杀了劝谏臣子之后就偃旗息鼓了。”
“臣下自幼饱读诗书,为官之后也是熟识律法,精通俗物,为地方父母,州县皆可大治,为何在中枢之时就变得昏聩了?原因无他,完颜亮刚愎自用,若是稍有差池,别说能坐上宰执位置,就连全家性命都保不住。”
说到这里,李通有些激动起来:“臣下通读过君上在山东的施政,堪称神来之笔,臣下在政略上有些能耐,可以助君上成就大事!”
说句实话,刘淮有些心动了。
李通身为金国宰执,品行确实低劣了一些,骨头也软了一些,却终究还是有些人脉与能力的。
完颜亮这么折腾国家,折腾了十几年还能勉强维持统治,没有稀碎一地,李通这名宰执不说居功至为,也算是起到了一定作用。
至于宋国的封赏,说实在的,都已经把金国皇帝捉住了,金国的宰执只能算添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总不能封个异姓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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