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京缓缓说着自己的过往,眼睛越来越明亮,就连手中也多了几分力气。
虽然折腾了几十年,却终究是一场空,然而他的这些亲兵,又如何不是在时代浪潮中起起伏伏,几经溺死的老卒呢?他们听着耿京的诉说,再想起自己的经历,这些老卒们即便因为口中衔枚而无法交流,心绪却也是渐渐开始了起伏。
耿京不管这些,继续说道:“好不容易安生了几年,完颜亮那个贼人又开始折腾。济南府流民遍地,来投奔俺的人越来越多,俺没有那么多田地安置他们,没有那么多粮食喂饱他们,却也不能将投奔俺的人赶走,也就顺势扯旗造反了。”
说到这里,耿京不由得笑了笑:“呵呵,然后俺们就被金贼主力兵马打得丢盔卸甲,狼狈逃窜。好几个老兄弟就没了踪影,死不见尸。”
“再后来你们也知道了,俺到了泰安州,做出了一些局面,随后南下沂州,西进东平府,终于建立了制度,也敢名正言顺的自称一句节度了。”
说到这里,耿京缓缓起身,望着远方影影幢幢的金军队列,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俺来到了这里。”
“之前俺虽然也是屡战屡败,却终究还能有个金贼势大的说法以作遮掩。”
“可这一次,终究是俺错了,俺不该妄动,不该轻易相信孔端起这些东平府地主,更不应该与魏公、刘大郎他们离心离德,心生猜忌。”
耿京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如今,阿泰与叶二都已经为了俺的错误拼却了性命,俺若是不认,岂不是将他们二人都当成了糊涂蛋?”
“而认了,就得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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