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义问哑口无言。
“至于文弱书生……”陆游自嘲一笑:“小侄我终究还是挥得动长矛,举得起长刀。若淮西真的就少我这一名舞刀弄枪的书生就能胜利,那该如何是好?”
叶义问想了想之后,艰难说道:“贤侄,老夫知道你是被张敌万殉国讯息所激,但你还是要再想一想,如此激愤行事,是对大势有益还是有害。”
陆游摇头:“叶相公,没有什么大势了,所有能做的谋划都已经做了,所有能算计的事情都已经算计了,接下来都是沙场厮杀,金戈决死之时了。
淮西如果能胜,则两淮可复,山东可复,中原在望。若是失败,则两淮不复国家所有,山东孤悬于外苟延残喘,荆襄失守大江难平,大宋就没有几年国祚了。”
说着,陆游恳切说道:“若到了那番田地,即便是活着又有什么滋味呢?还不如与袍泽挚友一起战死在沙场了事,还望叶相公成全。”
叶义问知道劝不住陆游,只能长叹一声,返回了案几之后,写下文书告身,递给了陆游:“贤侄,老夫此时不是枢密相公,只是以叔父的身份与你说一句,万事小心,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你还年轻,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
陆游张了张嘴,点头应诺,随后重重一揖,拱手告辞。
叶义问坐在案几之后,呆愣片刻,才唤来两名参谋军事,刷刷刷写下了几封文书:“你们二人,分别去找邵宏渊与张子盖,问一问他们,老夫准备死在瓜洲渡了,他们准备如何?是跟老夫死在一起?还是要当贰臣?”
两名参谋军事不敢怠慢,接过文书,检查火印后,塞进怀中,火速上马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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