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偃在地上翻了几圈,尘土遍身,更加狼狈,然而抬眼看到城头上之人时,复又连忙站起,快步登上了城墙。
“蓝府君!”徐宗偃拱手说道:“小城守不住,徒单贞那厮已经亲身渡河。”
蓝师稷抚着城头女墙,脸色惨然:“我知道,我知道,不怪你,刘信叔大军撤了,仅仅依靠咱们楚州兵马,如何能在金国大军面前支撑的住呢?”
徐宗偃已经没有骤闻这个消息时的恐惧与愤怒,只是喘着粗气说道:“府君,建康大军全都撤了?难道就没有想守一守?”
“没有办法了,庐州已失,淮西几乎全境沦丧,淮东随时可能被切断后路。”蓝师稷的沮丧已经快要溢出:“宝应、盱眙的兵马也已经全都撤走了,他们……他们连运河都不想守。”
“你说,这几年咱们在楚州殚精竭虑,背着骂名,犯着忌讳,对上敷衍,对下严厉,折腾了许多,竟然是这个结果……”蓝师稷长叹一声,仰头望天:“如此多人的心血,如此多人的性命,竟然只是因为王权一人的无能,就付之一炬了。”
徐宗偃静静听完,也是颓然一时。
他将目光投向东北方。
彼处淮河之上,正是百舸争流的景象,无数插着‘金’字大旗的船只来往于淮河南北,将数不清的兵马运输到淮河以南。
金军竟然连浮桥都不搭建,就要强行渡河。
如果这时候有一支能够野战的妥当兵马正面迎上,半渡而击,说不定就能直接吞了这一伙子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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