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俺爹也死了。”
“俺们三条船出海,立即就被金贼水军缠上了,俺家的船被金贼撞沉,一个浪头打来俺娘俺妹子兄弟就都没影了。俺抱着一块木板,漂回岸上,与幸存下来的伴当躲了几天后,被魏统制救了回去。”
如同老妇人回忆往事一般,张小乙几乎不含任何情绪的将过去几年的事情说了出来,随后就是长长的沉默。
直到刘淮以为张小乙已经睡着的时候,对方终于再次开口言道:“俺落荒而逃了,像条狗一样。这次俺回去,乡亲们还会信俺吗?若是他们问,他们的儿子死了,俺为啥还活着,俺该如何作答?”
刘淮轻轻叹了口气。
正要扭头出言安慰,却见张小乙眼睛瞪得四面露白,死死的盯着左前方的芦苇丛。
借着皎洁的月光,刘淮向着侧前方看去。
那里是饮马的地方,就在芦苇荡的边沿摆着几个木桶,其中还有少半桶豆饼。
此时一直苍白的小手正在从芦苇丛中伸出,颤颤巍巍的伸向木桶。
“鬼啊!”
张小乙总还有点统兵将领的风范,虽然声音发颤,却还是将声音压到了最低,没有犯‘惊军’的军法。
刘淮原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穿越一遭之后,他也闹不清楚究竟有没有鬼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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