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军?此时哪里能撤军?你们晓不晓得,一旦此时将后背亮给金贼,会是什么下场吗?”
浑身血污的刘淮几乎是已经失态,在充满血腥与汗臭味的大帐中呵斥出声。
包括辛、李二将在内的十余名各军大小将领此时俱是聚集在这方大帐中,不知是疲惫还是沮丧,俱是默不作声。
良久之后,李铁枪方才垂头丧气地说道:“俺们又不是没打过败仗,如何会不晓得呢?只不过是散开逃命,艰难求生,能活一个算一个罢了。”
刘淮丝毫不顾他只是一个连客将都算不上的使者,厉声说道:“大铁枪,那我问你,究竟是依仗营寨坚持抵抗所能活命之人多,还是各自逃散活命之人多?”
耶律兴哥此时终于披上了上衣,闻言冷冷说道:“自然是各自逃散活命的机会大,耿大头领和辛五郎、大铁枪他们不都是从东平府逃过来的吗?这几个头领又不缺快马,只要能狠下心来抛弃袍泽兄弟,哪里能逃不出去呢?”
其余众人纷纷侧目看着这胡人,如何不明白耶律兴哥在出言讽刺呢?
因为在场众将除了他之外,最底层的部下都是小兵辣子,这年头竖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
说句难听的,只要核心一两百人没有丢,那么早晚能东山再起。
但耶律兴哥不一样,他率领的是契丹部族,他所依仗的基层不只是士卒,更是部民。
所有人都能弃底层于不顾,只有耶律兴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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