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死于乱军之中还少见吗?更别说安子河里还有满满一河的尸体没有打捞呢!
张安国自认为是耿京的第一心腹,昨夜却抛下至亲兄长一般的大头领逃跑了,每每回想又羞又惭,如同一根刺般紧紧扎入肉中般,虽不致命,却无时无刻不再用疼痛来提醒他,他不是个好汉。
“第二点。”刘淮没有管心思各异的天平军诸将:“要有人在这里收拢军队,清点粮草损失,救治伤员,清理尸首。找出会文书的,趁这个机会,将兵与民分来,是兵就严格管理训练,是民就准备分散妥善安置。”
“照理说这些事我不应该管,但经此一事,你们已经也晓得军兵在精而不在多,大军中充斥老弱妇孺如何能打硬仗?我忠义大军前军千人足以当你们万人,那你们为何还要养着万人,而不是如我一般编练出一千人呢?”
到了这时候,只有辛弃疾、李铁枪与张安国点头了,因为他们是听过刘淮与耿京的那番言论的,知道这又是刘大郎在旧事重提,推广他那一套建立根据地,作名垂青史大事业的理论。
至于其他人则又是懵懵懂懂,他们能理解收拢溃兵等言语,却不明白兵民分治的说法。
“第三点。”刘淮在这里顿了顿,终于还是出言:“咱们还是需要有一支兵马,去追杀金军。”
此言一出,场面终于有些轰然,所有人同时窃窃私语起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功名从来直中取(三千字)
“竟然还是要打吗?”终于有人大声询问,此人正是西岸第三阵梁阿泰,昨夜还没有接战就全军炸营了,这厮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狼狈回营,此时听闻刘淮说还要继续追击金贼,简直有了拔腿就跑的冲动,声音都变得颤抖了:“刘大郎,俺们确实是疲累了,如何不能休整一两日呢?”
刘淮伸出一根手指:“这又是两个说法了,其一是……辛五郎,我虽然不参与军机,但我猜大部分粮草都在船上,昨夜被金贼放火船烧了许多,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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