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鱼苦笑一下,脸上却立即浮现出疑问:“梁三哥,你跟我说实话,你们为什么不愿宿在王宅,睡上软床,吃些好吃食?”
梁磐也上了马,沉默片刻才说道:“俺们决意回军营的时候,李十一说王世隆此人虽然反正,但其人究竟是好是坏,都说不准。今日咱们宿在他家承他的情,来日他被拖到公审台上砍头,咱们替他说话则是无视法度,不替他找补就是没有义气,平白陷入两难,倒不如与诸位将军一起宿在军营坦荡。”
张白鱼点头:“这倒是一种说法,你呢?你是如何想的?”
梁磐这次沉默良久,才闷声闷气的说道:“俺说句心里话,郎君别生气。”
“说吧。”
“俺觉得刘大郎有句话说得好,北伐要有体统。军兵就宿在军营,这就是体统;不与地方豪强轻易联结,这也是体统。有这份体统,北伐就能百战百胜,没了这份体统,咱们就不是军队,而是盗匪了。自古而今,没听说盗匪能成大事的。”
见张白鱼没有回话,梁磐继续说道:“若是以前,俺们没准就跟东平军的兄弟一般去吃大户。可跟刘大郎他们走过一遭,再看东平军,就觉得哪里都别扭了。”
说着,梁磐有些不安起来:“郎君,俺们是不是跟其他兄弟生分了?”
张白鱼长吸一口气:“不是的,你们做的对,咱们坚守本心即可,剩下的事,就由魏统制和刘大郎他们操心吧。”
梁磐舒了口气,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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