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真正的公共利益,不应建立在牺牲个体合法权益的基础上。当权力以发展之名,行侵害之实,就是对公平正义的最大亵渎。”冯琪峻一字一句地引用,“这是你的原话。”
山上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吹乱了陈庆的头发。
他没有立即回答,目光投向远处,仿佛在回忆那个写下这段话的年轻人。
“那时候太理想化了。”陈庆最后说,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声淹没。
冯琪峻注视着这位曾经的同事、朋友,现在却站在对立面的人:“不,那不是理想化。那是底线。”
“琪峻……”陈庆欲言又止,最终转回正题,“你这次来,调查范围有多大?”
“该查多大就多大。”冯琪峻的回答毫不含糊,“众兴公司的所有项目,涉及的所有衙门审批和决策,一个不落。”
陈庆的脸色变了:“那很多人会受影响。”
“做错事的人,本就该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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