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举起放大镜对准窗外,省道上一辆豫P牌照的油罐车正碾过结冰的刹车痕。
数据库匹配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值班室泡面的热气正呵在窗玻璃上——那根卷毛发的DNA螺旋,像极了警队仓库里那台报废摩托车的刹车线。
雷辰骂娘道:“这孙子!”
保温杯里的碧螺春早凉透了。物证袋里那根卷曲毛发在偏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和之前的样本在数据库里排列组合,像串死亡密码。
月亮把停尸棚照成惨白的灯笼。
女孩的棉裤裆部结成冰壳,温柔的镊子夹起那根卷曲毛发时,冰碴子正顺着解剖台往下滴。
而此刻停尸房的冷柜突然跳闸,陈英小孙子掌心的冻土正在融化。泥浆里混着半片指甲盖大小的玻璃糖纸,正是庙会最畅销的芝麻酥糖包装。
李睿走出铁硼,老头子的拐杖头还粘着儿子家门槛的青苔,“我和老太婆去为他们看门,也顺便为他们喂喂牲口。”
“走到东间屋里,趁着月亮光,摸到孙女的床前,一摸,摸到一条胳膊,身上都凉了。我连忙出来喊人,打电话报了案。”
老人看着死去的儿子,又抱起小孙子的尸体,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孩子,你才9岁啊,才刚刚上小学二年级,还是贪玩的年龄,咋该遭这样的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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