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地在宽大的桌案下,用脚尖迅速而隐蔽地轻轻踢了安明宇的小腿一下,示意他住口。
随即,她立刻接过话头,脸上的笑容收敛,换上了一副沉稳而略带忧虑的神情,声音也放得平缓而诚恳,显得比弟弟深思熟虑得多。
“陛下明鉴万里,我父王确已竭尽全力,夙夜镇守边关,片刻不敢懈怠。”
“只是那奚人骑兵来去如风,飘忽不定,最是狡猾。”
“他们从不与我军主力硬碰,专挑那些边防最为薄弱的村落、隘口,骤然入侵,劫掠一番便即刻远遁,难以追踪。”
“河北地域辽阔,人口分布本就不甚稠密,父王麾下兵力虽强,终究有限,战线漫长,难免有顾此失彼、力所不及之处。”
“因此,总有些偏远村落的无辜百姓,会不幸遭其毒手,家园被毁,亲人离散。”
这番言语,既道出了实情,也委婉暗示了困难,远比安明宇那番盲目自大的话显得透彻、务实,更能触动人心。
女帝端坐于上,听着云安郡主条理清晰的陈述,眼神有些沉重。
奚患之害,她何尝不知?
只是如今朝局初定,五姓门阀尚需压制,国库也不算丰盈,发动一场旨在彻底消灭奚人的国战,牵涉太大,绝非眼下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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