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暑气愈发灼人,街头行人躲进树荫下啃着酸杏。
待武侯铺的巡逻队走远,巷尾馄饨摊瘸腿老丈用漏勺敲着陶锅,低声骂道:
“都说察举能攀龙门,可林家把持州郡中正印信,寒门子弟连投名状都递不到官老爷跟前!去年我外甥揣着十年寒窗的诗文,在林府门前跪到膝盖渗血,最后连门房的狗都嫌他晦气!”
“想当官?除非林府的石狮子开口叫爷爷!”
卖草鞋的汉子将新打的草绳狠狠甩在地上,嘲讽道:“他们林家的门槛,比终南山的峭壁还难攀!”
蝉鸣声里,这些窃窃私语随着热浪飘向四面八方。
云家大夫人沈清梧端坐于青幔马车中,指尖轻叩檀木小几,听着贴身丫鬟拂冬低声禀报今日见闻。
“夫人,刚听手底下的人说林相他们今早撞邪了!宫门明明开着,偏生他们就是进不去,这会儿肯定还在待漏院跳脚呢!”
说完赶紧捂住嘴,眼珠子转了转,继续说道:“夫人且瞧好,等咱们过了宫门,赶巧还能在待漏院撞见那群大人呢!宫门前的屏障到这会儿都没消,指不定还能看热闹哩!”
沈清梧唇角微扬,“前儿个封后大典刚遭雷劈,今日又出这等奇事。去告诉车夫,绕道去西门,我要亲自看看林相爷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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