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瞬间内,汤嘉宾的脑海里琢磨着莽白的真正用意,这莽白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还是真有人把云南那边的消息告诉了莽白?或者莽白打算用假话试探自己,逼迫自己让步从而获得更大利益?
这两个可能或许都有,但汤嘉宾觉得无论哪个可能,只要沙定州还没败亡,他依旧有周旋的余地。而且汤嘉宾认为莽白自己心中意图出兵的打算还是占了上风的,要不然也不会用这些言语来试探自己,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占更多的便宜和讨价还价罢了。
再者,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汤嘉宾也没有了半点退路,无论如何必须要说服莽白出兵才是,要不然等到沙定州一败,一切就没挽回的可能了。
何况汤嘉宾对自己有着相当自信,就算莽白喊人和自己辩论又如何呢?白的说成黑的,对汤嘉宾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沙定州势力犹在,他就有着足够底气。无非就是辩论罢了,谁怕谁啊!
当即汤嘉宾表示没有问题,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这时候莽白又笑了,一摆手,一旁的内侍就朗声传人上殿,当听到对方唱名的时候,汤嘉宾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因为对方分明喊的是大明上国使者入殿的话语,这让汤嘉宾隐隐感觉到了不妙,难不成大明那边也来了人?如果是大明派使者来缅甸,莽白迫于压力有今日这样的迟疑态度倒也正常,可这使者真是大明的么?或许是莽白找人冒充的?这个汤嘉宾也不敢确定。
很快,人就到了殿外,随后大步走了进来。
来的这人看起来岁数不小,约莫有四五十的模样,身材高大,脸色蜡黄,留着长须,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穿着一身大明的飞鱼服,如此打扮却让人猜不出对方的来历究竟是什么。
说他是锦衣卫么?又不像,因为飞鱼服不仅是锦衣卫所穿,这个衣服往往同样也是赐服,大明皇帝对文臣武将都可赐飞鱼服。说他是文官么也有些不对劲,从神态和步伐来看应该是武将,可如果是武将的话,这人脸色蜡黄又如同得了重病一般,如此武将又和汤嘉宾记忆中的略有不同。
到了殿上,那人大大咧咧朝着莽白拱了拱手,并不像汤嘉宾见莽白那样以大礼参拜,举止很是寻常,甚至有些随意。但莽白却不以为然,并没有训斥对方,毕竟对方代表的是大明朝廷,是大明上国的使者,缅甸虽是一国,却是大明藩属,上国使者来到藩属国自然高人一等,如是莽达在的话或许可用臣子对外藩国王行大明的封王之礼,可莽白却不是国王,所以普通的礼仪就足够了。
行完礼,那人目光在殿上一扫,随后就落在不远处的汤嘉宾身上。上下打量了汤嘉宾两眼,那人咧嘴一笑问:“你就是汤嘉宾?沙定州的谋臣和使者?”
“是又如何?你是何人?”汤嘉宾冷冷反问,既然对方代表的是大明,无论这所谓的大明使者是真是假,双方的立场就是截然相反的,汤嘉宾自然不会给对方什么好脸色,站在那边倨傲反问。
“你问我?哈哈哈哈!”那人伸手朝自己鼻子指了指,突然哈哈一笑。见两人一见面就势同水火模样,莽白也不喝止,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至于其他臣子一个个也都在旁观,仿佛都等待看着一场好戏上映。
“你不说,我如何得知?无非就是区区无名之辈罢了。”汤嘉宾鼻孔冷哼一声,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心里琢磨着如何直接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然后在等会的辩论中把对方驳得哑口无言,最终劝说莽白出兵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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