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嘉宾微微一愣,目光朝着莽白望去,心中不由得琢磨莽白怎么突然说这些话?这话的意思有着招揽他的打算,可问题是他汤嘉宾是沙定州的人,来缅甸也是和莽白商谈出兵云南,两家瓜分云南之事的,可怎么正事没提,反而提这个了?
“难不成他莽白知道了些什么?”汤嘉宾心中有些焦虑,更担心云南那边的情况已传到了缅甸,尤其是这些日子他呆在别院不能外出,更不知晓云南那边现在的情况如何,难道沙定州已经败了?所以莽白这次见他直接改变了态度?
“不对!不可能!”汤嘉宾这念头刚起就被自己否决了,他入缅甸的时候虽然沙定州放弃了昆明退回老巢,从大势来看沙定州已失了先手,局势朝着不利于沙定州的方向恶化。但汤嘉宾却对沙定州的实力还很是了解的,他认为就算沙定州退回老巢,在短时间内依旧可以自保,毕竟沙定州的主力未损,手里还有十几万的兵的,而且沙定州在老巢经营了这么多年,原本就有着地利之便,明军想打破沙定州老巢,击败沙定州没那么容易,至少短时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或许这家伙是在拿话试探自己?”汤嘉宾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越琢磨越觉得应该是这样。莽白用这话试探自己,一旦自己露出愿意被招揽的意图,那么莽白就能确定沙定州的情况已是不妙,如此一来莽白就能拒绝出兵,从而避免风险。
想到这,汤嘉宾自认为看穿了莽白的狡诈,心中不由得暗骂起来。对方招揽为假,摸底才是真,这缅甸人真是狡猾,自己怎么能让他如意?
当即,汤嘉宾义正言辞回答道:“君上如此看重外臣,外臣心中感激。但外臣乃我主之臣,我主英明神武,对外臣向来视为腹心,更以丞相之位待之,如此厚恩,外臣粉身难报,如何能背弃我主另投他方?何况我主眼下气吞万里如虎,云南指日而下,外臣更不可能弃我主而去,如这样做了,外臣还有半点忠义可言?君上也不会想着身边有个趋炎附势、见利忘义的臣子吧?”
“哈哈哈!”莽白大笑,边笑边点头道:“没想汤大人居然是如此忠臣,倒是本君小看了汤大人了。不过刚才汤大人所言本君却觉得不然,如贵主真如汤大人所说,本君自然不便夺人所好,可本君却听说贵主如今在云南局势并不乐观,大明朝廷已发兵云南,贵主不敌朝廷大军,接连丢失重镇退居滇东南,这可不像汤大人所说的什么气吞万里如虎,更何况什么云南指日而下了。”
“依本君看,贵主败亡在即,一旦贵主败了,大明朝廷收复云南,汤大人又如何自处呢?你们大明有句话说的好,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汤大人难道就不为自己想想?早为自己做些打算?”
汤嘉宾心中一紧,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这几日缅甸这边也没闲着,看来是在收集关于云南那边的消息了。但有所预料的他并没露出半点慌张表情,反而神情很是轻松:“君上此言外臣认为差也,之前外臣面见君上时就做过解释,我主如今的确领兵后撤,但那是战略所至。我主何等人也,如何能是寻常人能比?适当收缩战线,主动示弱引诱明军来攻,然后蓄力而击,此乃一战定云南的上策。君上但凡了解我主,便能知晓我主心中乾坤,更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再者,外臣作为我主使者,来缅甸同君上协议出兵之事,那也是因为两家交好的缘故,同样也是有利于君上。只要君上出兵,两家瓜分云南,我主在东,缅甸在西,大事可成!日后两家约为兄弟,岂不快哉?”
“哈哈!好一副伶牙利嘴!”莽白又是大笑,笑了几声后眯起眼望向汤嘉宾,眼光锐利的如同刀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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