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璃渊坐在离床榻不远处的紫檀木圈椅里,烛光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
他看着太后憔悴的容颜,声音低沉:“母后,明早随儿臣回京调养。”
太后疲惫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眼神里交织着怨怼与疏离,声音虚弱却透着尖刻:“回京?呵……你不是嫌哀家碍眼,才将哀家打发到这?哀家何必回去自讨没趣,碍了你和那妖妃的眼!”
“母后!”墨璃渊的眉头骤然锁紧,声音也沉了下去,带着压抑的怒意。
“哀家早该看透的!”太后猛地激动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眼眶瞬间泛红,死死盯着自己这个小儿子,“这些年来,你皇兄……纵有千般不是,万般糊涂,他终究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啊!他私下那些小动作,哀家……哀家心里岂能毫无知觉?”
她的声音带着泣音,“可你不都安然无恙吗?渊儿,你若有心,便是掀了他的帝位自己坐上去,哀家……哀家也只怨他无能!可你为何……为何非要取他性命,让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咳咳咳……”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悲愤的控诉,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太后息怒!太后保重凤体啊!”侍立一旁的崔嬷嬷慌忙上前,一边为太后抚背顺气,一边焦急地劝慰,眼神哀求地看向墨璃渊。
待那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终于止歇,墨璃渊紧抿的薄唇才松开一线,他直视着母亲怨恨的目光,斩钉截铁道:“所有事,皆是儿臣一人所为,与玥儿无半点干系!”
“无干系?”太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锦被,“你真当哀家在护国寺,什么都不知道?是你那好王妃蓝溪玥,亲手将利刃刺进了你大哥的心口!是她!墨璃渊,哀家要你即刻废黜蓝溪玥摄政王妃之位,将她赐死!以慰你皇兄在天之灵!”
“绝无可能!”
“你……咳咳!你是非要气死哀家才甘心吗?”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你滚!滚出去!让哀家在这护国寺自生自灭,也省得碍了你们的眼!”
墨璃渊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虬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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