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经历过数位神灵死后复生手段的她,脑中自然而然浮现出各种可能性,看向那缕灰白雾气的双眼越发冰冷。
她的灵性感应范围内,一个内部几乎被掏空,仅有外形的“兔子格尔曼”正静静站着,一条条她无法看到的灵体之线正连接着它与进入历史迷雾的克莱恩本体。
只要安吉尔愿意,瞬间就能利用诅咒或毁灭之焰杀死秘偶,并将伤害通过灵体之线传递到不知位于何处的本体身上。
但安吉尔什么也没有做,一动未动地在黄昏下陪着那缕雾气,如同变成了雕像。
————
历史孔隙的迷雾之中,克莱恩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无数蠕动的透明“灵之虫”,四散爬开,不再成为一个整体。
这不光是精神上的感受,他在风衣、礼帽下的身体真的飞快瓦解,一条条扭曲的蠕虫钻出,向历史迷雾中的不同片段飞去,各自占据了一处,与其中属于“克莱恩”的影像重叠、融合。
那是刚从廷根市铁十字街出租公寓内冰冷的地板上爬起,脑袋上还留有尚未愈合的枪伤的他;是与安吉尔在公共马车上正式相遇,在心底留下惊艳的记忆的他;是胸口中刀躺在地上,与死亡擦肩而过,被安吉尔拯救的他;是在贝克兰德下水道中看到安吉尔杀死兰尔乌斯,激动得又哭又笑的他;是被安吉尔扑倒在床上,与对方再次相认的他;是亲手杀死因斯·赞格威尔,当场向安吉尔求婚的他……
“我是谁?”
“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我才是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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