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富力嘿了一声,“我那时候才二十出头,上面说什么就信什么,上官让我们打哪儿我们就打哪儿,剩下的时间不是挖壕沟就是筑工事,整天累的跟死狗一样,也没心思想那么多,直到闲下来,才琢磨出一些味道不对来,再后来,反正都过去了,再想有啥用。”说着,他摇了摇头。
陈传转了下念,说:“我记得姨夫你说过,部队伤亡很大,还遇上过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年富力默默点头,他说:“有件事我从来没和你们说过,那一次已经是战争尾声了,我们占了一处叛军的车站,老连长让我和另一个战友负责看守一个仓库。
这个战友一蹦能起六尺高,屁股底下好像长钉子,总是坐不住,绰号叫‘跳蚤’,精神头特别足。
这天夜里,我们两个总能从仓库听到某种声音,好像从里面撞击的声音,又好像什么东西在墙壁爬。跳蚤几次凑上去听,都没听明白是什么。
那天我们守到下半夜,有两个穿黑衣服的人走过来,给我们出示一下证件,说要找我们一个帮忙。
当时就我和跳蚤两个人,不可能都离开,本来那个黑衣人是点到我去,可是跳蚤他坐不住,非要代我,还塞了我小半包烟。
说到这里,年富力眼里隐隐露出一丝后怕,“我记得当时那个人笑了笑对跳蚤说,好,就你吧。
跳蚤出去了后没多久,也是怪了事了,仓库里的声音就停了,以后我就再没见过跳蚤。而且怪的是我不记得那证件上写的是什么,现在也记不清那两人长什么样了。
我之后向老连长偷偷问起这件事,当时老连长听完脸色就变了,低吼着让我闭嘴,再后来我就和军队一起撤下来了。”
他这时忍不住又点起了一根烟,“隔几年老连长到巡捕局做了局长,一次喝酒我又说起了这事。老连长告诉我,他其实从不记得部队里有这么一个人,当时让和我一起守仓库的是另一位战友,只是当时跑肚拉稀,人拉虚脱了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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