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的旋翼搅动着西北戈壁上干燥的空气,彭觉先透过舷窗俯瞰着这片被风沙打磨了千万年的土地。
远处504厂灰白色的建筑群像一座孤岛般矗立在黄褐色的荒漠中,几根细长的烟囱指向天空,却不见一丝烟气。
这座拥有半个世纪历史的核设施已经顺利完成了从同位素生产到科研前沿的转型——
把原有的职能交给技术更新、规模更大的后辈们,自己则开始发挥余热。
就像已近古稀之年的彭觉先本人一样。
“彭院士,我们五分钟后降落。”
飞行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打断了他的心理活动。
彭觉先点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抚过放在膝上的密码箱。那里装着从荷兰佩滕带回的测试数据,硬盘中的每一个字节都凝结着团队三个月的汗水与智慧。
他想起回国之前跟常浩南的最后一次通话。
“老彭,这次地面测试是最后一道坎,跨过去,我们就能把反应堆送上太空。”
“彭老师,HFR的瞬态响应数据我已经重新核算了三遍。”黄知涛转过头,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特别是中子通量在磁流体耦合区的衰减曲线,与我们的模拟结果误差不超过2%。”
“做得好。”彭觉先赞许地点头,“等会儿见到韩总工,你来负责汇报这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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