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何出现在这里?”
“当公司用人的血肉铺就商业中心的基石,当记忆不再独一无二,被批量复制的记忆芯片塞进仿生躯壳,充当起任人玩弄的玩偶,当贫民窟的母亲抱着两个脑袋的婴儿跪在翡翠制药大楼门口时——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公司,它在做什么?”
“它们什么都没有做,不,它们唯一做的事,就是将油门一推到底,为了从人们的残渣中榨取哪怕一丁点更多的猩红石油,主动推动这一切跌向更恶劣的深渊。”
“义体技术的诞生,让肢体的损伤不再不可挽回,这本该成为挽救悲剧的奇迹,家庭的救赎,但一百多年过去了,在这个义体技术远比昔日普及的当下,我们得到了奇迹与救赎吗?”
查可洛摇头。
“不,我们没有。”
“恰恰相反,义体成为了紧扣在人们脖子上的枷锁,勒的人喘不过气,哪怕最普通、最无门槛的工作,也会要求你植入远超实际需求的义体——如果你问他为什么,他会回答说,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你不干可以滚。”
“义体本应成为人们的福祉,可如今,它反而变成了痛苦的源头。大量的抗排异反应药物与精神稳固剂支出、赛博精神病的风险、越来越快的义体换代速度凡此种种,与企业联盟的每一个人息息相关。”
“就在我说这段话的时候,企业联盟有多少人曾挣扎在痛苦之中?富人们指缝间泄出来的些许残渣,也足以叫一个家庭过上幸福的日子,可就连这样的残渣,公司也不愿意给予。”
“——可难道,义体的出现与发展是错误的吗?”
查可洛再一次否决。
“不,不是的,技术无关善恶,它所呈现的结果,只关乎如何使用。义体、脑机接口、便携式深潜设备公司主导了一轮又一轮技术革新,带来企业联盟领先世界的技术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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