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悉这座院子的每一处角落,院子中央的榕树,朝着宿舍楼的方向,躺着会最舒服,裸露出的树根不会咯人。那边的墙角,那时候为了抢电视机控制权,自己在那里跟人单挑,成功打歪了对方鼻梁。后面一点的位置,没有水的池塘边沿,第三块红砖是松的,知道窍门就能撬开,藏一点小玩意。
为了省电,福利院早在就会断电关灯,让孩子们滚上床睡觉,而在一片黑乎乎里,自己等人会捂在被子里,窃窃私语。
那时候许多孩子的最终梦想,是拿到义体植入指标,给自己装个脑机接口和义眼,随时随地能上网。最好还能再换条义肢,往院长那肥头大耳的脸上狠狠来一拳,爆了对方金币。
自己在刚满十五岁的第二天,就被院长勒令收拾行李,踢出福利院,从此自食其力。
可这也代表着,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的光阴。
十五年么
不知何时,宋识已停在了一间房屋的门口。已至半夜,小孩子的精力有限,早已沉入睡梦。一门之隔,以宋识如今的感知力,能清晰地听见,门后一道道起伏的呼吸声。
宋识站在门前,只是静静听着,没有做出其它的动作。
听着便足够了。
已无需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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