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破烂的小圆桌,是大树树杆砍下来的一段,上面摆着简单的小菜——香菇和鸡蛋煮的蛋花汤,还有一盘水煮的野菜,两盘菜愣是一点油星子都没有。主食就是两碗米粥,只是里面的米有几粒一眼都能数清楚。
“翠娥,你平时……就吃这些么?”
李清然望着桌子上的菜,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酸楚。
“小姐说笑了,翠娥平时哪敢这么吃……”刘翠娥苦笑着,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桌上的菜,喉结滚动,悄悄咽了口唾沫:“平时能挖到野菜就吃水煮的野菜,挖不到就吃点儿米粥,一碗米粥五粒米,有点儿米味儿就满足了。”
刘翠娥的手指骨节分明,那双小小的手上满是割伤和冻疮的痕迹——那是长年在山间挖野菜留下的印记。瘦削的脸颊深深凹陷,颧骨高耸,整个人瘦得就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可见平时根本吃不上什么东西。
要说工作……若是能找到工作,镇子的大街上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乞丐和饿死的尸体。
此刻的南朝国虽并未处于荒年,百姓却过得连荒年都不如。
陈怀安没问刘翠娥如果米缸里的米全部吃完,野菜也没得挖之后她该如何存活。
那必然是个令人心痛的答案。
“公子,小姐,翠娥知道这些吃食你们看不上。”刘翠娥见陈怀安和李清然不动筷子,眼圈红红的,声音哽咽:“但这是翠娥能拿出的全部了。除了这些,翠娥不知道要怎么偿还你们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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