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扯开书箱夹层,三指厚的《礼记》封皮下,赫然露出火漆密信。
“放开!此乃直奏御史台的密疏!”周林挣扎着嘶喊,额头青筋暴起:“青阳侯是要堵天下悠悠之口吗!”
校尉抖开信笺扫过,冷笑一声:“广安县令刘玉勾结御史杨平举,罗织侯爷十八条罪状,连九川河改道惊扰祖坟都算僭越?”
他两指夹着信纸拍在儒生惨白的脸上:“带走!青阳侯会亲自见你。”
马蹄声卷着烟尘远去,驿丞哆嗦着从柜台后爬出,瞥见残破信纸一角“臣闻青阳侯收受吴道陵三十万黄金,有辱国体”的字样,慌忙踢进灶膛。
火舌窜起时,驿站外正传来三更梆子声。
东瀚城西,白鹭巷。
青瓦檐角垂落的晨露沾湿了松鹤纹襕衫,郡学祭学宋怀仁将玉带钩扣到第三枚竹节时,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铜镜映出他清癯面容,额间悬着的那道“浩然印”已黯淡如蒙尘古玉。
“老爷,当真非去不可?”
“青阳侯是镇守使,军政大权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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