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被玄铁链贯穿琵琶骨的周明远,慢悠悠开口:“三叔公,青阳侯踏碎玄微观山门时,可曾因‘仙师’名头手软半分?”
远处突然传来木材爆裂的脆响,一架架马车被劈碎车辕,其上堆积的粮食被搬下来。
赵氏族老的紫檀杖握紧,他盯着陆长吾腰间新佩的螭纹玉珏,哑声道:“陆贤侄如今攀上青阳侯的高枝,自然说得轻巧。可东境百年世家盘根错节……”
“所以侯爷在搬山啊。”陆长吾抚过玉珏上犹带血丝的纹路,面上露出一丝热切。
“赵世叔不妨细想,当江湖、宗门、边军三条根系都被斩断后——”他忽然指向山下,那里正有黑骑将周氏旌旗投入篝火:“您猜世家这棵老树,还经得起几阵狂风?”
这话让赵氏族老张张嘴,却一时说不出话。
……
东瀚郡郡守府后堂。
青铜鹤嘴炉突然“砰”地炸开火星,代郡守刘培元手中密报飘落在青玉案上,鎏金镇纸压住的“周氏二十六处产业尽没”字样犹在颤动。
“赵兄,黑冰台的人直接破了周家族地,”他官袍下摆扫翻茶盏,褐色的茶汤顺着《东瀚堪舆图》上的九川河道蜿蜒,“连镇守祖祠的周老太君都被黑骑拖出来了!”
郡丞赵德芳慢悠悠用银签挑亮灯芯,窗外骤雨在琉璃盏上撞出细碎闷响:“刘大人慌什么?青阳侯越是行事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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